陈久奎宛若一条死鱼,挣扎多下无果,最后气喘吁吁地歪在拷台上。
沈京辞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陈太傅看起来精神好多了,接下来好生回答我的问题。”
“当年华家满门抄斩一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沈京辞声音带了些寒凉之意。
陈久奎本还如临大敌,闻言顿时松懈了身子,靠在台上笑看着他,没有了半分畏惧:“江太后派来的?”
牢门吱呀一声响,陈久奎脸上的笑意正浓:“小子,今日你就算是打死老夫,也别想听老夫说出半个字。”
沈京辞朝着来人颔首:“娘娘。”
江微澜着一身玄色宫袍,披了兔绒大氅,坠着琉璃珠的袍角软软坠地,大朵大朵的牡丹被银线勾出精细的轮廓,端的是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见着来人,陈久奎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不见。
江微澜不理会他,道:“若浮,陈太傅一生为国操劳,怎么也要上些干净的刑法,免得一身血腥味惹人生厌。”
若浮上前将几张黄桑纸取出,应道:“那便为陈大人上个贴加官吧,这可是太后娘娘的恩赏,一般人求都求不来的。”
贴加官的确干净,却也能使得他窒息而死。
常也是将黄桑纸盖在囚犯脸上,在其上喷一口酒,薄薄的黄桑纸便严丝合缝的贴在了脸上,寻常贴上七八张黄桑纸,囚犯也就一命呜呼了。
但瞧着娘娘今日并不打算让他死的这么简单。
“一加官。”若浮不顾他死命挣扎,复又掀起一张薄纸。
江微澜看着面前沾染上血腥气的沈京辞,沈京辞脸上那张兽脸银面具极为骇人。
他领着文臣的俸禄,前来为她干着督笔的事,也是在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