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这般呢,他是真不怕掉脑袋,总是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
“哦?”凌启康今日看起来心情极好,同他说话都是这般温和,“爱卿不妨说一说,何以为不妥?”
身旁是嘈杂的议论声,裴寂凉斜了身旁那几个朝臣一眼,上前一步道:“太后娘娘帮着陛下分担了不少政事,落下了病根,如今七殿下薨殂,娘娘正是劳心伤神,陛下突然提出当年的遗诏,怕是不妥。”
“爱卿的意思是,母后为着七弟伤心?”凌启康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轻笑了一声,“朕会好生安抚母后,不会让母后为此伤神的,至于你说母后为朕处理朝政,如今朕已然能处理朝政,母后放心的放手便是。”
裴寂凉显然并不打算这么将此事一笔带过,继续道:“可娘娘劳心政事三载,夜夜批阅奏折落下一身病,陛下如何能在此时节……”
“一介女流之辈,”安裕蛰有几分挑衅地看着裴寂凉,“见识短浅又误国误家,如今该撤手皇权却迟迟不肯,究竟怀有怎样的心思?”
裴寂凉脸色难看的紧,他不能想到这是朝臣能说出口的话,而凌启康眼下并无表态。
凌启康登基后,将安裕蛰一手提拔起来。
此人最善阿谀奉承,在御史台也算得上是个厉害的人物,更是帮着他多次回怼太后娘娘,如今可是凌启康眼里的红人,谁人敢不敬畏几分。
可如此直白的回怼当朝太后,安裕蛰当真是太过胆大包天,凌启康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纵容。
此般无情无义之人,如何能称帝,当真是叫人心寒。
“安大人真是置陛下于不义的境地,”裴寂凉冷声道,“竟将天下女子都羞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