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未曾怕。”凌锦御白着脸轻声辩驳道。
他如今已是一十五岁的年纪,早就算不得孩子了,眼前的小母后话里话外却还有几分拿他当孩子哄的意味。
实在是叫他无所适从。
江微澜凤眸眼尾扬起了些,看着他明明是有些害怕的模样,却是不肯同她说。
是不愿叫人发觉他心中所惧,殊不知自己在她面前坐直身子充当大人的样子叫人啼笑皆非。
倒是个好脸面的小犟种。
江微澜唇角收回了那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没有再同他扯什么怕不怕的,只吩咐人将他带下去换些干净的衣物。
已有三两日未曾出过太阳,不止京城春寒料峭,本该春意融融的江南并未好到哪里去。
昨夜一封又一封的奏折被抬进了椒房殿,已是后半夜,椒房殿内还是灯火长明。
江南水患严重,朝廷那边执掌这些琐事的少监昨夜苦着脸求她忙处理下,说是江南那边再也耽误不得。
原本空荡的书案被鱼贯而入的少监宫人们堆叠满档,看着宛如摇摇欲坠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