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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浑笑了下:“既如此,那我等她病好了再来吧。”

崔家祖父紧紧握着竹杖的手刚刚松开一点,又听他笑嘻嘻的添了一下:“不过我大老远地跑来这一趟,又累又渴的,想讨口茶喝。”

他往榻上一坐,摆好了架势:“我惯常爱喝雪水烹的蒙顶茶,贵府应该有吧”

蒙顶茶饼先碾后筛,烹煮不易,况且他又指明了要用雪水,都是花费时间的事。崔家祖父沉着脸:“三郎,你来照应。”

崔三郎也只得应下,侍婢来回走动准备茶具,贺兰浑晃悠着走到门前,装作看景,将崔家各处房舍道路暗自记在心里。

三柱香后,雪水新烹的蒙顶茶奉在座前,贺兰浑端起来抿了一口,连连摇头:“茶不好,水也不行,这玩意儿也能喝”

他啪一声撂下碗:“走了!”

崔三郎心口发堵,眼见他大步流星走得远了,只得暗自咬牙:“混账!”

入夜时各处熄灯下钥,两条人影轻轻落在主屋房顶,双脚刚踩上瓦片,便握着纪长清冰凉的手:“冷不冷”

纪长清看着脚下漆黑的窗户:“你要探听什么”

“夜深人静,正好说些人前不能说的事,”贺兰浑松开她,整个人贴在瓦片上,凝神细听,“老东西这会子应当没什么防备。”

身子一轻,纪长清拉起他,又向他耳朵上贴了一张符。

贺兰浑立刻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妇人哭声,是崔家祖母:“七天了,总要报官去找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