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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浑发现他攥在袖子里的拳头动了动,连忙握紧剑柄,见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冰冷生硬:“你很吵。”

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开了,李道姑站在门内:“贺兰郎君,卫道长,观主请二位进去。”

“道长出来了”贺兰浑拄着剑跳下来,抢在头里往里跑,“李师姑,早饭做了不曾她是不是一夜没睡须得做点热的带汤水的给她,早起吃着舒服些。”

卫隐走在后面,听贺兰浑一句句向李道姑问着早饭的菜色,心中滋味怪异,他自问爱极了纪长清,然而这些柴米油盐,琐碎无趣之事向来是他不屑于为之也觉得纪长清不会在意的,只是这几天冷眼看下来,贺兰浑这些小意殷勤,纪长清未必不喜欢。

这情形,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卫隐心思沉沉,耳边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连忙抬头时,纪长清纤长的身形出现在晨光中,心中没来由便是一阵欢喜,轻声唤道:“长清。”

却有一道声音比他的更快更高:“道长!”

贺兰浑拖着剑向纪长清跑去,还没到近前先已笑起来:“昨晚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让我追了一夜。”

纪长清遥遥看着他,想起方才纪宋的话,这媚狐珠,有些古怪。

那珠子取不出来。上次在洛阳时她没能取出,以为是方法用得不对或者火候不到,然而这次有纪宋亲自出手,依旧无功而返。那珠子好似与她极其契合,服下之后便生了根,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纪宋说,因为媚狐珠的,所以她才会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与他人不同,纪长清也是这么觉得。

“道长,”贺兰浑边跑边说,带着一身热腾腾的劲儿,“厨房蒸了鸡蛋炖了豆腐,我刚问了李师姑,上次拿来的黄芽菜剩的还有,待会儿拿油盐拌了,正好给你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