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浑看着她,她身形修长,低头扬手时,薄薄的肩颈构成一个优美的角度,让他看得入了迷,一时间忽略了她的说话,待反应过来时,不觉又是一喜:“我跟道长一道去!”
他知道玄真观在哪里,离骊山很近,他当初也是糊涂,找来找去找了她那么久,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玄真观的女冠。
趁着陪她回玄真观,正好去骊山走一遭。
纪长清很快挽好了发髻:“不必。”
玉冠和簪子放在架上,待要取时,贺兰浑已经抢先拿过来,轻手轻脚给她戴好,将云头簪对准冠子上的眼,稳稳簪了进去:“道长别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呀”
谁跟谁无非也是陌路之人。纪长清没再说话,想要走时,贺兰拿过奁中的香膏,挖出一点轻轻涂在她手上:“天冷,小心手冻着了,这个是宫里的方子,涂了不会冻手,还能细滑肌肤。”
纪长清抽出手:“不必。”
抬步要走时,又被贺兰浑抓住,他带着暧昧的笑:“道长先别着急走,等我洗个澡,洗完了立刻出发!”
纪长清眉心一动,下意识地看向那池温泉水,怪不得他回来这么久也不曾洗澡换衣,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贺兰浑顺着她的目光往那里一看,嘿嘿地笑起来:“道长不用跟我见外,便是道长洗剩下的水,我也没问题。”
他飞快地解了衣裳,锦袍敞着,露出一线坚实的胸膛:“道长要不要一起我给你擦背,你也可以帮我擦。”
见她漆黑眼睫微微一动,贺兰浑总觉得,那清冷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了一息,随即听见她道:“不必。”
她很快离开,房门无声无息关上,满室的水汽渐渐聚拢,湿湿的贴在身上,让人心里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