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桥边一个挎着篮子卖五辛盘的小贩一回头瞧见了他,惊喜地叫了声:“贺兰郎君!”
随着这一声叫,原本散在桥上各处的小贩拔腿都往这边跑,边跑边喊:“贺兰郎君来了,贺兰郎君来了!”
纪长清冷眼旁观,见那些小贩一窝蜂地围住贺兰浑,七嘴八舌开始兜售:
“我有新舶来的波斯酒壶,金镶瑟瑟石的,只要五贯钱!”
“我新猎了一头花豹,牙口还嫩,郎君带回去玩吧,只要十贯钱!”
“我有暖坑里烘出来的深紫牡丹,这个时节这个天气,全洛阳就只有这么一盆,只要五十金!”
人多吵闹,纪长清无意再等,迈步离开时,听见身后贺兰浑的声音:“牡丹我要了。”
周遭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五十金买一盆牡丹小点的宅子都够买两院了!”
花贩欢天喜地送过花盆,贺兰浑伸手,咔,折下了盆中唯一一朵盛放的牡丹。
碗口大的牡丹,花瓣层叠繁复如仙子裙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周遭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五十金一朵的牡丹,他竟然折下了
“去我家拿钱,”贺兰浑抬眼一望,纪长清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连忙小跑着追过去,“道长等等我!”
冷香袭人,在他手中,也不知这花簪在她发上,会是什么模样桃花眼中带着淡淡的笑,贺兰浑心想,其实他更想让她戴桃花,会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春夜,黑发与肌肤交缠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