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吴娘子问道:“积翠跟她阿娘平日里是否亲近”
“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不亲近”吴娘子叹着气,“当初良娣要带积翠入宫,她阿娘百般舍不得,又想着进宫是长见识有体面的事,这才狠心放手,谁想到竟然……”
母女两个,相依为命,用来威胁积翠的,会不会就是她阿娘贺兰浑追问:“关于她们母女,你还能想起什么这两天侍郎府有没有捎信捎东西过来,或者其他的事情”
吴娘子思忖着,又见差役一路小跑奔进来:“郎中,掌厨和王禄带来了!”
掌厨是东宫用了多年的老人:“逐日吃什么是提前几天就安排好的,写在水牌上按日子做,今日中午定的就是吃馎饦,各处都吃了都没事,不信郎中可以去问!”
王禄低着头,目光有些不敢看人:“从典膳局里按人头领出来的,送到这里时,看门的不让进,我放下就走了。”
贺兰浑突然厉喝一声:“抬头!”
王禄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抬头,见贺兰浑挑着眉,杀气腾腾:“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王禄又一个哆嗦:“没,没有……”
“我想起来了,”吴娘子突然插了一句,“积翠娘做的一手好馎饦,积翠最爱吃她娘做的馎饦!”
贺兰浑心思急转,大喝一声:“王禄!你送去的是典膳局的馎饦,还是积翠娘的馎饦”
王禄张口结舌:“我,我……”
贺兰浑立刻就明白了:“你掉了包!来人,押下王禄!”
拔腿就往外跑:“备马,去侍郎府!快!”
“阿浑,”李瀛一头雾水,紧走几步扬声追问,“出了什么事”
“来不及细说了,”贺兰浑跑得远了,“侍郎府怕是要杀人灭口!”
李瀛还要再问,眼前灰影一晃,纪长清如一缕轻烟,无声无息飘出房门,眨眼融进无边夜色。
贺兰浑越跑越快,两碗馎饦,王禄领的是典膳局的,半道上换了积翠娘的,积翠吃了馎饦,尝出来是阿娘的手艺——这是张家的威胁,你娘的性命在我们手里呢,闭嘴!
所以积翠死了,死了以后就连魂魄也不敢做声,因为她娘还在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