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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看向纪长清,她目光淡如秋水,平静落在尸体上,贺兰浑突然就定下了心。

伸手拿过镊子:“参!裴七,明天不参你就是孙子!”

蹑尖夹住边缘,轻轻挑起淤血,血腥味突然浓烈,贺兰浑定睛,看见左侧那条最粗的血管从中断开,断口处蜷曲发黑,像被火烧过似的。

如果是失足坠落致死,绝不可能在脑颅内留下这种伤口——童凌波死于他杀。

啪,贺兰浑扔掉镊子:“即刻收押凌波宅所有人等!”

差役们飞奔而出,纪长清迈步上前,从血腥味中间,再又分辨出了似曾相识的焦糊味,原来,就连童凌波的死,也与昨夜那神秘的黑气有关。

耳边听见贺兰浑的声音:“去年我审过一桩案子,死者被一根烧红的铁钉插进顶心致死,跟这个情况有点像,但还是不一样,铁钉入脑一定会留下同等大小的创口,这个却只有一个针尖大的红点。”

纪长清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张惠之死,周乾所见的黑气,蓬娘的火焰图案,童凌波脑颅中的伤口,串联起几桩案子的共同点:焦糊味。从这点来看,童凌波之死似乎能归入前八桩案子,但,区别也很明显,前八个女人身体缺失的部分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人为伤损的痕迹,唯独童凌波,留下了这么明显的伤口。

而且,童凌波没有缺失器官。纪长清眼睫轻动,不对,童凌波也缺了一样东西……

“血。”贺兰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边缘发黑通体惨白的血管,“破了这么大洞,出血量却只有这么一点,说不过去。用烧红的铁钉钉入能够减少出血,但也不可能少到这么离谱,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该流的血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吸干了,黑气。纪长清娥眉轻扬:“青芙!”

赤金囊从天而降罩住童凌波的头颅,青芙快步上前,伏在尸身上仔细嗅闻,咣咣咣一阵脚步响,王俭冲了进来:“你做什么不准乱动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