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俭大叫一声醒过来,睁眼看见是他,一骨碌爬了起来:“贺兰浑,今天不弄死你耶耶就不姓王!”
“改姓的事以后再说,”贺兰浑又拍拍他的脸,“会验尸吗”
王俭一怔:“会,干什么”
“就你”贺兰浑乜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会”
“耶耶会!”王俭登时炸毛,“贺兰浑,你少瞧不起人!”
“我不信,”贺兰浑一指童凌波,“除非你能验出来她是怎么死的。”
“童凌波”王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吃了一惊,“她怎么死了”
拔腿跑过去,边跑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了是一套精致的工具,刀、剪、钳、锯样样齐全,还有几个塞着木塞的小瓶,裴谌沉着脸跟上去,叫着他的表字:“向真,贺兰浑在激你。”
王俭低头翻检着尸体,原本滑稽的模样显出几分肃穆:“要一间干净避风屋子,备热水酒醋、白布麻纸,快!”
看样子是个熟手,能验。贺兰浑晃晃悠悠走过去:“这个不急,你先验验莱娘的腿伤。”
余光却在这时,瞥见灰衣的影子一晃,纪长清走出了大门。
贺兰浑一个箭步追出去,横身挡在她面前:“道长要去哪里”
北风卷着雪片,扑在脸上身上,凛冽潮湿的气味,但贺兰浑鼻子尖,愣是从这风雪气息里,嗅出一缕极冷极艳的香气,像牡丹。
是纪长清,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偏偏香得很。贺兰浑盯着她不带一丝表情的眼睛:“道长是不记得我了,还是不想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