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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天下至尊至贵之人,富有江山四海,连他也不过是万众黎民中微不起眼的一个。即使有心攀比,他也望尘莫及。

而唯一能令他沾沾自喜、抢占先机的情分,拿出来也毫无优势。

因为高高在上的帝王早已低下头颅,取走了他心爱女子的真心。

百般酸涩,千般愁苦,诸多话语在舌尖盘旋,到最后,他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

“外面的人都在说你要入宫,你已经想好了?”

“并非是我故意泼你冷水,他或许一日两日对你新鲜,十年百年之后呢?”

事到如今,他还是没忍住刻薄某人。暂且将感情放到一边,接下来这番话全是出于他身为世交兄长掏心掏肺的真心话:“他是皇帝,你如何能保证他的真心能持久?若是你嫁入寻常人家,遇到难处我还能帮把手,你要入宫,即使我有泼天的本事,也无法将手伸到皇宫里面去。我知你不会因富贵荣华迷眼,可这步实在是大胆,他那个人,值得你拿全部去赌吗?”

“几年前……几年前,你已经赌输了一回,何必要再一头撞进同一个坑里。”

“还有,温家的产业呢?”沈云归忍不住说:“当初,你指着舆图,与我说要造一艘船,去赚那些西洋人的银子,所以才有了珍宝斋。这些年,我们的船年年出海西航,已经走出了一条稳定的航线,西洋的土地那么大,区区一间珍宝斋怎么装的下?难道这些你不管了?”

温宜青喝着茶,老神在在地听着。

直到沈云归说完了,她才慢悠悠地问:“你说完了?”

“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