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归:“那人是谁?”
“是陈叔叔。”善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要陈叔叔做我的后爹爹。”
“……”
沈云归深呼吸,咬牙切齿:“你才与他认得多久,就认定他了?我对你不好?他能做得你后爹爹,我就不行?”
善善也说不上来。
她读书又不多,小脑袋里还没装得下太多诗文释义,还没法三言两语说清楚脑袋瓜里的东西,支支吾吾许久,小脸为难地皱成一团,最后说:“就是……就是感觉不行……”
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酸苦辣咸混做一团,难以言喻。
沈云归找不下去了。这母女俩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惯会往人心上捅软刀子。
珍宝斋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往温家送去过,留下的也都是铺子里的常见货。他一无所获,又将小孩抱了出去。
街上除了珍宝铺子,还有许多卖手工小玩意儿的小摊,沈云归就近把小孩往一个面人摊子前一放,随口道:“就这个吧。”
善善有些踌躇:“是不是太普通了?”
沈云归皮笑肉不笑,“他那人出身富贵,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你寻得再宝贵的东西,到他眼里也不过是如寻常玩意儿,还不如这些少见些。”
实则是在想:送给那谁的礼物还要找他多仔细挑?不送块泥巴都算是他好心。
但他随口糊弄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善善想了想自己藏宝箱里的那些珍奇宝贝,再想想上回进宫时看见自己曾经送给皇上叔叔的草编被他放在博古架上,欢欢喜喜地捏着铜板去排捏面人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