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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还不知道那日小云为何忽然发狂,大家一句也没有与她说过,可疼痛却是实打实的,如今一见白马,马上就想起了那日的场景。善善打了一个哆嗦,但紧接着,她很快就看到了马屁股上的一道伤。

行凶的歹徒下手极狠,只怕它不发狂,匕首扎在它身上的时候没有留手,鲜血直流。虽然大夫来看过,可到底没皮肉伤好得快。

那一道伤疤浮在它白雪般的马身上,就好像是完美的白玉瓶身上多了一道裂缝。

善善一看到,顿时就什么都想清楚,什么都不怕了。她靠近几步,白马一动不动,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心疼地抚摸着它的伤疤:“小云,你痛不痛?”

白马不会说话,只把脑袋凑过来,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舔了一口。

她那天都疼哭了,小云一定也很疼!

善善心疼极了,将一筐胡萝卜都喂到了它的嘴巴里,然后坐在它旁边嘀嘀咕咕给它说自己这段日子的过的如何——她在信中给娘亲说了,给石头说了,可马又不识字。

一直说到暮色四合,石头才一路找来,找她去用晚膳。

“今日小姐说要去接您回家,小姐一出门,奴婢便叫厨房着手准备,做的全是您爱吃的菜。”奶娘殷勤地往善善的小碗里夹菜,堆高得冒尖尖,“善姐儿这些日子受了苦,多吃点,可得好好补回来。”

“她这些日子还胖了一圈,连衣裳都有些紧了。”温宜青无奈。

陈奶娘不赞同地说:“奴婢可听说,善姐儿那日流了许多血,身子可正虚的很,她本就身子骨弱,若这会儿不好生养回来,日后恐怕是要留下病根,那可就得吃一辈子的苦头。”

温宜青:“……”

她瞥了一眼脸色红润的小女儿,怎么也瞧不出体虚的样子。

身旁人低低闷笑一声,而后她的碗中也多了一块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