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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眶红彤彤的,面上却不见悲意,反而还带着自嘲笑意。

“什么呀……”

她因此事痛苦自责,到头来,却是造化弄人,白费功夫。

她本也是家中娇女,可这几年里过得实在辛苦。未婚先孕,爹娘接连去世,身边豺狼环伺,独自将孩子拉扯大……一辈子的苦难都在这几年里尝尽了,偏偏是天意弄人,而当年从中作梗的人也早已被发配越州,到头来,她除了唏嘘一声,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如珠如线,连绵不绝,边谌伸手想要为她拂去,却被她一把拍开。

皇帝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温宜青止不住泪,她抹着泪,哽咽着说:“你与我说清楚。”

“说什么?”

“太子的身世。”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

“我也要听。”

边谌不明所以,但也没有不应的。

他拧着眉,将十几年前那些尘封在过往的旧事回想了许久,才慢慢说起。

当年,太后生了二子一女,他排行第二,上有一个兄长。

他的兄长本是前太子,天资聪颖,有雄才伟略,宽厚待人,礼贤下士,何等惊才绝艳之人物。

他自幼便视兄长为楷模,誓愿为他马前卒,为他开疆拓土,作肱骨之臣。

偏偏先帝荒淫无道,宠妾灭妻,还妄听佞言,信前太子有不轨之心,连其他皇子几次暗下杀手也当视而不见。废太子后,仍屡加猜疑,更想将前太子逼上绝路。

逼宫那日,他也不过十五。与如今的太子差不多年岁。

他年少轻狂,以为胜利在望,得意疏忽,没有防备暗中冷箭,是兄长敏锐,奋不顾身替他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