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玉合上书本,举目瞧他,见他欲言又止,摆摆手将厅上随侍的仆役遣退,“怎么?洪文,你有话对我讲?难得来一趟,再坐会儿吧。”
江之衡却没有坐下,侧身看看屋外,见没人,与她道:“我知道你给过香雪一笔钱,让她帮你谋害黄瑞祥。”
冯知玉饮茶,“我还以为你会永远替我瞒着这件事。”
“你…”他反应过来,自己有香雪泄密,冯知玉自然也能从那染病的妓子那得知后事。
那小妓子早就信不过男人,一心向着冯知玉。
可江之衡到底比冯知玉少吃三年饭,此时显得不如她老道,“不…我会替你瞒着,我知道你不是个无可救药的恶人。只是二姐姐,黄瑞祥欺你打你,若他染病不治,那是他的报应,可要是你有意促成——”
冯知玉搁下茶盏打断了他,“洪文,你接近他又是为了什么?交朋友?我看未必。你买通香雪和那小妓子阻挠我,难不成真拿他当个朋友了?”
她抬眼瞧他,带着点笑,“从小到大你都针对我,总喜欢和我唱反调,你说说,你为何总是针对我?”
“我…”江之衡知道自己已被看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冯知玉瞧着他年轻气盛的双眼,少顷移开眼去,扯动嘴角,“你和俊成很像,但你和他相比,又只是个寻常男人而已。”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个好人,可你跳脱不出你男人的身份,因此只能做个好人,做个男人,做不了一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