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玉问得淡淡的,也正是这股宠辱不惊淡淡的脾气,叫月兰觉得安心。
她点点头,“他好像跟个叫香雪的女人在厮混,我也是瞧见他腰上那女人的手帕才知道的。他好狠的心,还要拿那女人的帕子抹我的眼泪……”
“我想他那脑子,也未必是故意的。”
本来是难过的事,月兰也叫她逗笑,“姐姐!”
冯知玉也笑了笑,道:“我可不许你再难过,你都不知道在这香雪之前还有多少个,迟早还要换,就别为他伤心落泪了,别将他当一回事,将养好身子才是要紧,就当为了隆哥儿。”
月兰答应下来,冯知玉又少坐一会儿这才离开,出去之前,她顿住脚步问:“对了月兰,那香雪是哪家的?我听着有些耳熟,可是秦淮边上的?”
月兰愣了愣,她此前也是行院的姑娘,对香雪有所耳闻,“是,她是群芳馆的妓子,以前是学琵琶的。你怎会觉得耳熟呢?”
冯知玉朝她微微一笑,迈进那片半冷不热的晨光里,“噢,你这么一说我又没有印象了,大概是黄瑞祥喝多了酒,念起过吧。”
第45章
清早青娥起来例行公事, 端了木盆随婆子到河边浆洗衣物,几人下石阶蹲在河边,拿大棒子敲敲打打。
身后来了两个丫头, 见了她, 窃窃私语。
“小姨娘怎么还要亲自出来洗衣裳。”
“那就还不是小姨娘呢, 你瞧她住在仆役院里,连个通房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