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 柳若嵋两手相握,脸孔泛红,听出了些言外之意。
要是她舅舅不去,只靠着冯俊成这案子就能善终,李青娥也不必流离失所借住在冯府。
可她不明白,舅舅不是去帮忙吗?还是冯老爷写了信道应天府,舅舅才去的。
冯知玉在旁吹吹茶汤,她虽是柳若嵋请来的,但也不能事事替她做主,这会儿并不急着做声。钱塘这边还不晓得冯俊成拒了婚,因此刘夫人对柳若嵋异常热络,将柳若嵋安排到了二房的院里去,和冯知玉睡前后屋。
几人从厅里起身,柳若嵋刻意放缓脚步,刘夫人和冯知玉见状微微一笑,便走得快些,先行离开。
“俊成哥哥…”
柳若嵋将冯俊成轻声叫住,说的却不是二人的婚事,她自小和舅舅舅母一家亲厚,丧母后也是舅舅站出来在兄弟姊妹面前将她呵护,因此面对刘夫人的说辞,她愿意为舅舅辩解几句。
也病急乱投医,担心是舅舅的做法,使冯俊成萌生拒婚的念头。
“如果青娥姑娘真是全然无辜的,我相信舅舅没法无端令她撤案……”她抬眸凝望冯俊成,“俊成哥哥,舅舅是应天府府尹,不会将人错判的。”
其实柳若嵋说得没错,一点也没错,要是青娥没有当年那些案底,这会儿早将秦家告得无法在钱塘立足了,正因为她不是个完美无瑕的女人,不是个无懈可击的被害者,她才蒙冤受辱,无法翻案。
柳若嵋不知情,冯俊成不会迁怒她,只是颔首,“我晓得徐大人在应天府功绩累累,但李青娥的案子并非那么简单,正因为复杂才要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地审,如果徐大人当时没有偏信秦家替秦孝麟扫尾,那么现在起码能有一个人的正义得到声张。”
“偏信秦家?”柳若嵋一怔,不自觉上前,“怎么会,舅舅是得了冯伯伯的来信才到钱塘帮你的,怎能说是偏信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