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凛然看向秦孝麟,“那行凶者呢?”
秦孝麟缓缓抬高昏沉的脑袋,吐了口中纱棉,气若游丝道:“杀了。”
“杀了?”秦老爷倏忽皱眉, 而后闭了闭眼, “罢了,尸首现在何处?”
“县衙。”
秦老爷登时黑下脸, 怒火拍桌而起,“你将人打杀还敢送去县衙?真当我秦家在这钱塘一手障天了不成?”
“那人是李青娥的奸夫,我杀了他,不丢到县衙,她如何知道我动起真格的要叫她不能活着走出钱塘。”秦孝麟睁开眼,咬牙切齿,“爹,她眼下定然被冯俊成给藏起来了,这二人必有奸情,那姓冯的不是什么清廉正直的好官,他要是敢将茶税查到咱们家头上,儿子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怎么又扯到了冯家?”任夫人脸色骤变,“往常你在外惹事我不管,可冯家,你断不能碰!”
秦孝麟吸气坐直了身体,“是郭镛和我说,冯俊成这几日在派人暗查茶税,四处走访。”
“当真?”
秦孝麟颔首,秦老爷抬了抬手,“这事你不用管,你二叔自会处理,好好养伤,再叫我晓得你在外惹祸,我定将你扒下层皮。什么李青娥李红娥,为着报复个女人,害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任夫人望着地上染血的纱棉,转脸叫下人拿赏银给大夫,叮嘱他千万将秦孝麟给医好,他虽然早有子嗣,可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不比叫他死了还难受?秦家面子也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