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给我盛点,大官人偏心!”“大官人就是偏心向我,你说怎么办吧?”“胡说!大官人最喜欢我,是不是嘛!”
姑娘们推来搡去,郭镛在旁看得瞠目结舌,他一个县官,平日里哪敢出入声色场所,这会儿大开眼界,有点想掺和一脚,奈何胆子太小,只敢干看着。
秦孝麟抬眼对上了郭镛目光,笑道:“郭大人不一起来玩玩儿?”
郭镛连连摆手,胆都吓破,正要拱手告辞,又被秦孝麟扬声喊住,扭脸见他笑容温润,“郭县令,我瞧冯大人为人耿直,回京之后定然如实上禀,我有些担心这事牵连我二叔,你是咱们钱塘的官儿,你得为我出出主意。”
“我?”
郭镛手指向自己,多少愕然,旋即明白过来,秦孝麟这不是让他出主意,而是在让他站队。
“郭县令,你掌管钱塘大小事务,是我二叔直属,可谓息息相关,你可别脑门子一热,站错边,跑到冯大人那儿去了。到时候捅到天子跟前,我二叔未必有事,你的乌纱能否保住,可就只在冯大人的一念之间了。”
郭镛一愣,想起冯俊成在顺天府是吏部的人!
秦孝麟又道:“你觉着冯俊成为何替李青娥出这笔钱?郭县令,聪明的就去查查这事,做几篇文章,可别傻兮兮以为只要你向着冯俊成,他就会放过你。你是案子主审,我估摸他对你怨气可大着呢。”
郭镛抖了抖,耳边又想起王斑的话,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秦孝麟慢悠悠斟酒,酒液淅淅沥沥如同浇在郭镛脑袋顶上,叫他发寒。
“冯俊成回京后定然上疏此案,哪怕这案子在奏疏上或许只有寥寥几句,但只要他提及了钱塘县衙,万岁爷勾一勾笔尖,他身为吏部郎中,要想免我二叔的官还难了些,可郭县令你的乌纱……没准就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