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别盘算了,人家和柳小姐本来三年前就该正式议亲的,只是柳小姐死了亲娘服丧三年,今年刚好出孝,又逢叔叔回来一趟,那还不赶鸭子上架,见个面日子就该定了,再拖下去,谁受得了?”
“噢。”刘氏也想起来,“哎唷,天可怜见,那可真不是时候,那还是盼着他俩快些成好事吧。”
“可说呢,您就别替他操这份心了。”
那厢冯俊成压根没睡,他哪有午睡习惯,正在屋里的书柜前收拾以前的书本,全都发黄返潮看不得了。
钱塘老宅建了有五十来年,这时节春雨连绵,房屋处处透着些霉味,顺天府气候干燥,他已许久没有闻到过这既恼人又熟悉的气味。
“王斑,等哪天出太阳,把这些书拿出去晒晒。”
“嗳。”王斑跟随冯俊成多年,极有观察力,道:“爷一到钱塘,秦家就派人来请,莫不是心里有鬼。”
“秦家在钱塘只手遮天,这次也是叫他们碰上了硬骨头。不过现在还未有定论,等明日去过县衙再说吧。”冯俊成翻几页书,“县衙那边知道我明儿要过去?”
“知道的,都说过了。”
其实这案子冯俊成暂时知之甚少,一来他刚到此地,二来他不相信道听途说,只等明日将那犯妇从牢里提出来,再重新听审。
照理说秦孝麟在案子判定之前,该关在牢里听候发落,可是他却没被关押候审,甚至还想请他私下会面,约他去秦楼楚馆称兄道友吃花酒。
冯俊成想到这儿,让王斑喊了属官进来,叫他去县衙传话,让捕快去秦府和徐府押人,按章行事在牢里等待明日放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