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沏茶的手一顿,以为徐广德记错了,将茶碗递过去,笑着提醒他道:“您记错了,我租了三年,今年才是第二年哩。”
徐广德接过茶碗,放在桌上不急着喝,只看向她,一双耗子眼冒着精光,“是你记错了,租地条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也画押了的,只租两年。”
他为求醒目,还伸出两只短粗的指头,在青娥面前比划,笑容奸诈,叫青娥遍体生寒。
租约都在地主家签订,他们这些佃户大字不识几个,若徐广德真要在文书上动起手脚,变着法地刁难,青娥也无计可施。
却听徐广德一声惨叫,茹茹扑上去咬住了他“醒目”的两根指头,张牙舞爪要挠他,“不许欺负青娥!不许欺负青娥!”
徐府仆役连忙去将茹茹抱开,青娥要抢回茹茹,却被徐广德掣住了手腕。
不碰不要紧,这一碰,肌肤细嫩腕骨纤细不过一握。
徐广德抓住她腕子不想撒开,面露喜色道:“青娥,秦孝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你跟了我,我老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家里规矩不如秦家多,你跟我,我就休了那黄脸婆,抬你做正头夫人,你说好不好?”
“松手!”
徐广德哪舍得,另一手沿袖口往里探,摩挲她胳膊,“好好想想,别急着回绝。”他奸笑声声,“也别不识抬举,真当自己是个贞洁烈妇?你那姓赵的哥哥分明就是你的奸夫!这小孩儿也是他的种吧?”
“呸!”
青娥扭脸见徐广德笑得满面红光,再听茹茹哭喊着“青娥”,猛提气,抄起茶壶便往徐广德的脑门上砸。
又是一声惨叫,可算惊动邻里,可碍于徐广德是自家地主,都只敢在外探头。
“李青娥!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