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赵琪在河岸等得焦急。
昨晚眼见一艘艘小船从河划过,就是不见靠岸。他按一个时辰五文钱的价格找来三个青皮壮声势,都是以前认识的人,那回砸酒铺的也是他们。
只是这眼看着秦淮两岸的灯火都不再辉煌了,水面也倒映起暧昧的天光,赵琪踢一脚靠坐木桩熟睡的青,后者一抹涎水,惊坐起来。
“靠,靠岸了?”
睁眼却见天都亮了,河面上蒙着氤氲的水雾,昨夜还是歌舞升平披红挂彩的秦淮,这会儿只有一个艄公划着渔船慢悠悠过河。这便是一日之中,秦淮最为萧索的时候了吧。
“赵大哥,人不来,钱不能不结啊。”
“谁告诉你人不会来了?”赵琪现在最听不得这个,横他一眼,“你就在这儿等着。”
才说罢,就见那白雾缭绕的河面漂来一只精致的小船,船头站着个窈窕曼妙的影儿,发髻松松挽就,一竿一竿,慢悠悠往岸边靠。
赵琪的拳头捏得都快碎了,强忍着对几个青皮一甩手,先在边侧躲避,等人上岸。
青娥将船套在岸上,冯俊成醒过来时都快靠岸了,这会儿才把腰带系上,问青娥怎么不叫醒自己。
他出来时带了另一身衣裳,是玄青的袍子,此时穿的便是。原来那身公服本就是带了给青娥看的,不能大摇大摆穿在街上。
青娥道:“我们这就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