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参有市无价,错过便难再得。那是我儿子的命啊!我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挪动绘图经费,买了那根雪参,便只能……省略实地勘察,只叫画师参照几份旧地图重新绘一张。”
“我本想先治好逸辰的病,年后饷银发了,再和岳家拆兑一下,私下找人重绘地图。可我真的……真的没想到陛下会在那年出征!我怎么能想得到呢?!”
符清羽淡淡说:“借口。”
他越是平静,越是愤怒至极。
宝缨手攥得太紧,指甲扎进肉里。
程彦康却行了一礼:“臣……有个不情之请。国恨家仇,陛下可否准臣亲手处置罪人袁高邈?”
符清羽看了看他,说:“准。”
程彦康在袁高邈身前蹲下,伸出一只手:“老袁,我们许久未曾赛马了,跟我再比一次,如何?”
第90章 〇九〇
◎此情可待◎
傍晚, 程彦康独自牵两匹马回来,神情比去时更疲惫。
那天他对月独饮,彻夜未眠, 第二天,他对宝缨说:“都结束了。”
十年了, 一切的一切, 终于尘埃落定。
伤痕却难以消弭。袁高邈的背叛, 比兵败更让程彦康痛心。
宝缨望着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父亲,只说:“厨房有我煮的醒酒汤。您连日劳累, 不妨用些朝食再歇歇吧。”
程彦康“唔”了声,面对女儿的懂事, 愈发心生怜惜。
“别担心,爹爹无事。”他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