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缨看着,亦是笑了。
笑意开了个头便收不住,劫后余生,终是放下了心上一块大石,并非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可那又怎样?并不妨碍此刻展颜。
实际上,宝缨笑弯了腰,笑到眼角微濡,胸腔丝丝刺痛,却无比痛快,才终于停下。
符清羽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大自在地拢了拢毛皮,微皱眉头问:“我这般模样,很好笑么?”
宝缨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我……”
她思索片刻,眉目沉静下来,颇是怅惘道:“我只是单纯感到很快乐啊……快乐便笑,难过便哭,生气会恼怒,想这样做便做了,不该是这样么?”
她本该如此。他们本该如此。
像幼年在太皇太后膝下之时,她已经不愿去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是这样了?
符清羽垂下长睫,认可道:“应该。”
“宝缨,”他低声道,“你还愿意坦诚待我,同我说这些心里话,我很感激。”
宝缨一愣,胸膛里有些酸而热的东西,时时涌动着。
她轻咳了下,转而问:“陛下此时召见我,有什么事?”
察觉到她的回避,符清羽眸光黯了黯,轻道:“也只不过是……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