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吐出一口气,怅惘道:“我是想过的。织造局把大婚的礼服送来让我过目,我心里却一直在想,如果宝缨穿上会是什么样子……可惜时机总不凑巧。”
胸臆间萦绕着浅淡的疼痛,宝缨从前怨恨符清羽凡事都藏着掖着,如今却又恨他非要说出一切。
以符清羽对她的了解,他明知她会心软,实际上她也的确心软了……那他又干嘛要说出口?
难道这样就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吗?
难道他想过娶她,她就必须要嫁吗?
话说回来,如果他们已经命不久矣,还纠结这些情情爱爱的,是不是过于无聊了?!
她转首,刻意冷淡道:“什么墓仪,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只是玩笑话,陛下不用和我解释。”
符清羽不肯住嘴,反而又说:“可宝缨就是很厉害啊,都敢往皇帝身上捅刀子了……你做的这件事,天底下还没有其他人能做,敢做。”
宝缨一时分不清他是认真还是在阴阳怪气,没好气道:“也没妨着陛下什么,依旧生龙活虎,一时指挥大军作战,一时又来到千里之外的盐集镇……或许一刀还是捅少了。”
符清羽笑笑,声音低哑:“不是这样,这里……心一直很疼。宝缨,你还没回答我,解气了没有?”
宝缨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反问:“要是没解气,陛下会让我多捅几刀吗?”
符清羽很爽快地回答:“行啊,怎么不行……这算什么……”
声音渐渐低下去,两人都不开口之后,便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喘息,交织错乱,缥缈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