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羽抬手要替她擦泪,却被宝缨避开。
宝缨哭的双目通红,大喘了几口气,哽咽道:“……这便是陛下所说的……心悦?”
符清羽一怔,心头愈发惊悸不安。
她即使哭的厉害,也还是很好看,梨花带雨,更添风情,可澄澈的眸子里已然失却了往日光彩。
这样的宝缨,是他不曾见过的,莫名让人感到陌生。
符清羽感到喉咙发堵:“这就是心悦。没有把情爱挂在嘴边,不代表没有。除了你,朕还能心悦谁呢?朕替你考虑过,对你犯下的错,朕有哪次是真的跟你计较了?”
宝缨再次避开他的手,在符清羽错愕的目光里,冷笑着问:“是么?那陛下能不能实言相告,若没有奴婢这次私逃出宫,今日这些话,陛下打算何时告诉奴婢?”
他语塞:“朕……”
宝缨心头悲哀,她太了解面前这个人了,可他又将她瞒了那么久。
“您从没准备告知,对么?陛下说心里一直有我,可是陛下相信过我吗?”
符清羽转开眼眸,无奈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冷硬:“这几天来,朕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解释一件事,后面就会跟着无数件要解释的事。要你甘心回宫,便要解释为何当初罚你,为何以行刺做局。要你相信朕的心意,就要翻出一桩桩陈年旧事。”
“早和你说,也只会将现下的烦恼提前,知道的越多越痛苦。如从前那般,一直相处下去,对你,对朕,都更简单。”
他转过来,已经恢复了帝王的高高在上:“宝缨,你要的解释,朕给了。别再闹了,朕亦不会一直纵你胡闹下去。无论你承不承认,朕知道,你从前是喜欢朕的。以后朕会对你更好,安心做好你该做的事,该有的都会有。”
宝缨垂下头,细细啜泣。
于符清羽而言,愿意开口解释已是能做的最大让步,除了“遵命”二字,他不会接受任何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