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冲吓的赶紧去捂嘴。
长公主这脾气跟炮仗似的,自个儿心里难过也不想叫陛下开怀,专往人心口上捅刀子。
符清羽转过来看她,讥诮道:“不劳皇姐操心。说起来——”
符清羽眨了眨眼,“皇姐如今闹这一出,又是何必呢?早在十年前,祖母和朕都劝过皇姐,于敏之同杨家人不一样,皇姐应当放下恩怨,和他好好过日子。是皇姐不愿,闹得惊天动地,叫双方都下不来台,让杨用不得不采取更激烈的手段,让你和于敏之再无回旋的余地。”
“荒废十年时光,结成一对怨偶。皇姐,拆散你和驸马的不是朕,是你自己。如今后悔,为时已晚。朕也不会因为皇姐的悔意更改律法。”
“你……”符婉瑶不住冷笑,“是啊,怪我自己……可你不也一样,你也得不到。我们都得不到。”
“朕不会像你。”符清羽撂下这句话,走了。
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声。
大意放走程宝缨,按说是该重罚。
但皇帝只减了魏嬷嬷的薪俸,叫她“暂且休息一阵子”。
这等紧要关头,周围人忙的足不点地,一贯备受信赖的魏嬷嬷却什么差事都没领——对忠心耿耿的魏嬷嬷来说,这比打一顿板子还叫她难受。
但更难过的,是自己心里这一关。
魏嬷嬷经验老道,敢吃宝缨送的茶,自然不是全无防备。魏嬷嬷师承一位世外高人,师父当年行走江湖顶的是“神医”的称号,有妙手回春之术,武学的造诣反不是最拿得出手的。
魏嬷嬷对药石之道不感兴趣,但耳濡目染也学了些皮毛。她自小身子骨皮实,从前没少被师父和师兄师姐拿来试药,身体经过千锤百炼,寻常麻药毒药根本药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