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午时三刻,偏偏在这天,真会选日子……”符清羽抬眼望天,轻笑了下。
午时三刻抵达城门,也就是说她选择在迎亲的仪仗前往杨府时,逃离皇宫……是真的在处心积虑对付他。
于是,他这一夜的期许都变得像个笑话……偏偏这个局面,还是他自己造成的。
是他设下的圈套。
纵是事先告诫自己无数次,沉住气,迎刃而上,将袁逸辰的逾越之举化为控制袁氏父子的把柄,叫他以后再也跳不出手掌心。
如今目的达成,人也不算丢了,可是为什么,他自己还会被伤到?
心脏上密密麻麻地刺痛,叫人不堪承受。
符清羽闭了下眼睛,木然地下马。
魏嬷嬷恭敬退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一切过错皆是老奴的,过后任由陛下惩罚。只是在这等紧要关头,还望陛下爱惜身体,以大局为重。”
符清羽充耳不闻,负手在孤寒的宫道上走着。梁冲等人逐渐赶到了,跟在皇帝后面,谁也不敢出言。
来到掖庭,魏嬷嬷抢先给皇帝指出方位,符清羽推开吱吱呀呀的木门,跨过破旧的门槛。
房子修的简陋,一整天没有烧火,已经寒透。冷风从看不见的缝隙钻进屋里,阴魂不散地附在骨肉之上。
符清羽皱了皱眉。
他罚程宝缨来掖庭,虽是为了给袁逸辰设套,却也有些赌气的成分。
她不是不知好歹想去掖庭么,那就让她去看看,真正的掖庭奴婢过的是什么日子。便是这么一间破屋子,也是他提点过何四喜,在掖庭能找到的最不受苦的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