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何总压不下心头的不安呢?
符清羽暗暗审视着宝缨。
少女仍是规矩本分的,衣饰简淡,举止有礼,从头到脚挑不出错处。
若说哪里变了,似乎是那对眸子,虽则一如既往的澄明,可从前总是透着天真欢快的甜美,如烂漫春花,与外物不相干,总是自顾自的欢喜着,而现在……
不知从何时起,那份甜美渐渐沉淀下来,透出些疏淡的剔透,和几分难以掩饰的脾气。
她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口称胆怯,其实根本不怕。
先是莫名其妙给自己个儿安排了去处,皇陵那次竟察觉不到他的心思,以杨灵韵之物敷衍他,今日表面柔顺内在却坚持,不顾自身维护袁逸辰……
符清羽眼眸一暗,转瞬间却又换上了笑意。
他向前伸出手:“宝缨,过来。”
宝缨不明所以,胆战心惊地向前挪了一步,却突然被抓住手腕,拉到了符清羽的膝上。
“陛下!”宝缨不由惊叫。
下一刻却想起这不是在宣化殿,只是侍卫们公用的窄屋,一墙之隔兴许就有其他人出入,于是生生止住了叫声。
想无声地挣开,可是男人刚劲有力的手掌握在腰间,不但挣脱不得,反引他又加重了力度——
被扣进了怀抱里。
宝缨被按得紧紧的,下巴颏搭在符清羽肩膀,只能被迫仰起头,呼吸困难,身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