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从不怕生,除了怀钰外,任何人抱都不哭,高顺一边哄着他,将他抱下去找奶娘喂奶了。
两个守门的小太监打起帘子,沈葭深吸一口气,抬腿走进去。
殿内温暖如春,让她冻僵的身子迅速回暖,因为在雪地里跪了太久,靴子都湿了,每走一步,便在地毯上留下一个湿脚印。
延和帝歪坐在南窗下的火炕上,手中盘着一串紫檀佛珠,大拇指一粒粒地拨着,目光始终放在她身上。
沈葭硬着头皮走过去,在地上跪下。
“臣妇拜见圣上。”
延和帝久未出声,沈葭能察觉到他的目光就聚焦在自己头顶,几乎要将那一块头皮烤化,等了半日,才等来他低沉的开口:“沈氏,你来这里,是为你夫君求情?”
沈葭强忍着惧意,答:“回圣上,不是。”
“哦?那你来是干什么的?”
“求圣上将臣妇与夫君关在一起。”
“……”
延和帝盯着她,饶有兴味地笑了:“想与他夫唱妇随,同生共死?让朕来做这个恶人?”
沈葭心底怕得要命,就像家里的猫,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帝王的威压迫得她抬不起头,她拼命回想来时沈如海教她的话,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延和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