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越来越脏,像个乞丐,偶尔她低头时,从河水里照见自己现在的样子,都会被吓一跳,她和第一天来这时抓住她裙子的女人越来越像了,一样的蓬头垢面,一样的瘦骨嶙峋。
她苦笑着想,恐怕怀钰此时见了她,也认不出来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沈葭已经察觉不到饥饿,躺在庙里等死,她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怀疑那里面是否真的有一条小生命,倘若这个孩子是怀钰去开封的前一晚怀上的,那距离现在应该也有两个月了,可他是这样的安静,让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怀钰,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慢慢地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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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夜。
怀钰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两名亲兵一左一右地护卫在他身旁。
他靠坐着树干,身上盖着披风,问:“我睡了多久?”
一名亲兵答道:“没有多久,一盏茶工夫。”
怀钰掐了掐眉心,从地上站起来,道:“走,继续搜。”
两名亲兵扑通跪下,其中一人喊道:“殿下!少帅说了,您必须休息一下了,再这么找下去,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怀钰正要上马,闻言大步走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咬牙道:“我的妻子不见了,是生是死也不知,你认为我还有时间休息?”
“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