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们士气大振,迅速占据了整条街道。
沈葭意识到自己再不走开就会被踩踏而死,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没跑出几步,难民大军就如飞蝗过境一样涌了过来。
这些人已经从士兵中夺得武器,不管是官是民,见人就杀,就在她要被一把刀砍中后颈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将她扯进一旁的巷子里。
与死亡交错而过,沈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人用胳膊卡着喉咙,抵在墙上。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自己找死可以,不要害死我!”
陈适冷冷地盯着她,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他也瘦了许多,颧骨高耸,两眼射出寒芒,让人不寒而栗,手中还握着那枚金钗,钗尖沾着新鲜血液,不知道又有哪个倒霉鬼死在了他的钗下。
沈葭呼吸困难,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手里的时候,一个小女孩低头冲了过来,将陈适撞倒在地,愤怒地朝他比划手势。
新鲜空气涌入肺部,沈葭剧烈咳嗽起来,茫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这个话?就因为你这个蠢货,死了很多人!你想进城找巡抚送你回京?那你知不知道,此任天津巡抚之前经略朝鲜军务,是武清侯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物!他是朝野皆知的皇后党,你居然蠢到上门求助你丈夫的死对头,上官家的人做梦也要笑醒了!”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