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世祯惊了一下:“你说什么?”
玲珑重复一遍:“我说他虐打小姐确有其事,我亲眼所见,若有半句谎话,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不,不是这个……”胡世祯道,“你说他将你卖去那见不得人的去处,是窑子?你……你是妓女?”
玲珑一怔,难堪地咬住下唇,点点头。
胡世祯仿佛遭受了奇耻大辱,涨红脸道:“你一介娼妓之身,也敢来到这公堂之上?!来人!将她拖下去,别污了我这块地!”
然而,陆羡未出声,竟是无人听从他的命令。
胡世祯尴尬不已,他指挥不动陆羡的人,便只能用目光示意堂下衙役,两名衙役手执水火棍上前,要将玲珑拖下去。
眼看那二人的手要碰到玲珑,沈茹扑过去,挡在玲珑身前,目光带着警告:“别碰她!”
“小姐……”
玲珑在她身后哭泣着。
两名衙役听命行事,不得不伸手去扯玲珑,沈茹又踢又咬,豁出命去阻止,其余衙役见了,纷纷上来帮忙,大堂上哭声、骂声交织在一起,陷入一片混乱。
吴不平也被两名衙役按着双肩,她怒道:“部堂大人,我《大晋律》中并没有哪条律法写明妓女不可出堂作证!卖人者乃陈适,你为何不缉拿元凶,反倒问罪无辜之人?”
胡世祯悠悠道:“她是陪嫁侍女,嫁到陈家,陈大人自然有权处置她的去处,何罪之有?反倒是她,女子守节乃天理人伦,朱子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被卖青楼,她本可自保名节,偏偏自甘下贱,做了下九流的娼妓,可见生性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