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海低着头,默然不语。
沈葭骂红了眼:“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了!”
沈如海始终没抬起头,沈葭还要再骂,辛夷嗓音颤抖地喊了声“小姐”,用目光示意她去看。
沈葭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竟然看见一滴滴浊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泅湿了沈如海的衣袍。
一声压抑的哽咽冲破牙关,在签押房内异常清晰。
沈葭看见了父亲发间掺杂的银丝,她一怔,突然发觉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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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听见了!陈适对他发妻做的事,人神共愤,这已经不是殴打,而是凌虐!沈姑娘若不出逃,迟早一日死在他手中,她不是私奔,而是为了自保!诸位都是爹生娘养,肉体凡胎,请你们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你们遭此暴行,你们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吴不平声如冷泉击石,清冽又干脆有力,恰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围观的百姓们倒戈同情起了沈茹,但也有几个地痞无赖,嘻嘻议论着沈大小姐那见不得人的伤处,甚至还别富意味地盯着沈茹的胸部和下体看,猜测那伤是怎么造成的?又是咬又是火烧又是针扎的,这状元郎看着一本正经,床上手段也挺多嘛。
谢翊撑伞站在雨中,目光极淡地瞥了他们一眼。
议论声逐渐嘈杂,盖过了堂上的声音,胡世祯不得不大喊:“安静!”
没人听他的话,所有人极力挤到前面去看。
“唰”地一声,陆羡抽出腰间佩剑,剑光在他英挺的眉眼间一闪而过,他冷声道:“再有上前一步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