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仵作发着抖,缩着脖子点头:“是……是。”
“大胆!”
胡世祯使劲一拍堂木,喝道:“你的供词中说,该女尸系服毒而死,前后不一,颠三倒四,服毒与溺亡的死状相差万里,你是积年的老仵作,不存在误判的可能!是什么让你改变之前的说法?莫非是想糊弄本官?!”
冒有良吓得瘫坐在地,脏污的袍子下流淌出一摊骚臭液体,竟是直接吓失禁了。
老人哭着道:“是……是邬大人,他让卑职不要按真实死因判,上司发话了,卑职不敢不从啊……”
“你胡说!”
出声的人是陈适,他冷冷地瞪着老仵作:“那日我就在场,你们根本没有交谈的时机,他如何让你错判的?”
冒有良也认出了他,老实回答道:“也不需交谈,邬大人只要往我手心画个叉,我就明白他的意思。”
陈适面色惨白,想起河边验尸那日,邬道程突然闯进停尸的芦棚,握着老仵作的手,嘱咐他好好验,当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这知县升官的心太急切,想在怀钰面前好好露个脸,没想到背后竟是这么桩肮脏交易。
那日他伤心欲绝之下,呕血数升,真想跳下河随“沈茹”一起死了算了,原来到头来,自己只是被人当成跳梁小丑,肆意践踏玩弄!
陈适眼底恨意翻涌,死死地瞪着怀钰,恨不得将他万箭穿心!
怀钰却压根不看他,一如他长久以来对他的态度,那就是两个字——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