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撂下这句话,也不顾那伙计是什么表情,便拉着喜儿走出了当铺。
回到客栈后,喜儿好奇地问:“小姐,你怎么知道如意居是七爷的?”
听到“七爷”二字,沈茹心中还是会刺痛,她装作若无其事:“我也是猜的,那老先生号称从未看走眼,可方才他只是随意拿起看了看,便一口咬定二千二百两,我虽不懂这些,却也知道那一堆首饰绝对不值这个价钱,天底下岂有如此便宜好事?我只是拿话一试,他便露了行迹。”
喜儿想起下午那名伙计的慌张神情,不得不佩服地点头,只是她也忍不住劝:“小姐,您别怪我多嘴,就算那是七爷的铺子,又如何呢?咱们正是缺钱的时候,孙小姐又托七爷多照看你,咱们欠了他的情,等日后在杭州站稳脚跟了,还回去便是,依我看,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啊。”
沈茹沉默了许久,道:“欠谁的都可以,但我不愿欠他的。”
喜儿听她这么一说,便情知劝不动了,只得无奈叹气,二人吹了灯,上床歇息。
第二日,客栈小二敲门来说,有访客登门求见。
沈茹和喜儿都觉得奇怪,按理说,她们在杭州无亲无故,连认识的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突然上门拜访?
她们洗漱过后下了楼,时辰尚早,大堂内只坐着一名员外打扮的男子,身后站着名小厮。
男子站起来,他生着张白胖圆脸,唇上两绺儿短须,穿着一袭华贵锦袍,冲她们客气友好地笑着。
沈茹问:“阁下可是柳掌柜?”
“姑娘好眼力。”柳掌柜笑道,“昨日店里的伙计怠慢了二位姑娘,在下特意前来赔罪。”
说着一拍手,门外走进来一溜小厮,手上都捧着彩缎锦帛等礼物。
沈茹道:“不必赔罪,他们没有怠慢我。柳掌柜,请您打道回府罢,我是不会在如意居当东西的,也请您回去告知您的老板,他因故人相托,对我关照有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只是靠人一时,靠不了一世,不如自力更生,他的好意我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