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
打死邬道程也想不到,深更半夜杀到他府里,又当着他的面提走一个死囚的活阎王,居然就是这次路过淮安的扶风王。
邬道程吓得五体投地,趴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王爷……王爷千岁!下官该死!下官不知礼数,冲撞了王爷……”
怀钰上前,笑着将他扶起:“邬大人,请起,本王与邬大人一见如故,不必如此多礼。”
他虽随和亲切地笑着,但眼神充满寒意,邬道程是何等圆滑世故之人,自然领会出他的意思是不要说出那晚的事,否则范、董二位狱卒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王……王爷这话,实在是折煞下官了。”
邬道程冷汗狂流,哆嗦着嘴唇道:“下官倒是第一回 见王爷这样风流标致的人物,真是令下官自惭形秽。”
“邬大人是聪明人。”
怀钰知道他领悟出自己的意思了,也就一笑置之,不再说话。
旁边的崔文升等人听不出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上前介绍道:“殿下,这位冒老先生是邬大人的属下,衙门里积年的老仵作了,断案数百件,验过的尸身上千具,从没失过手,由他来验,准无误了。”
“是吗?”怀钰似笑非笑,“那就有请冒老先生为我们昭雪了。”
冒有良期期艾艾道:“不敢,不敢,担不起王爷一句老先生,小人尽力而为。”
验尸便要除衣,为了沈茹的清誉,芦棚中的闲杂人等全部被驱逐出去,留下的只有陈适。
仵作熏过苍术皂角后,便系上面巾、戴上手套,来到停尸处,掀开尸体上的白布。
霎时间,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
沈葭假装难以忍受尸臭味,掩住鼻子,悄悄走到怀钰身边问:“怎么办?万一……”
怀钰用眼神制止她,低声说:“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