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道:“一步错,步步错。一错到底,是他如今唯一能走的路。”
“不能迷途知返吗?”
“能,但是会输。”
岑雪悲从中来,无限酸楚,搂着他劲瘦的腰,似仍不够,手掌往背脊上按,想要贴他更紧,获取更多力量。
危怀风喉头收紧,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接着往下亲。岑雪瑟缩着,脖颈被他流连过,后背的丝绳倏地一松。
“你……”
“明日,我想去军所看一看。”
危怀风埋首在她肩后,大手往下,粗粝的指腹揉过雪肤,他声音跟着向下落:“严峪病重,军所里爆发瘟疫,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主将稳住人心。我既已回来,便不能坐视不管。”
岑雪心口像被什么攫住,制止的话梗在喉间。
“我走后,你安心待在驿馆里,待瘟疫结束,我便回来。”危怀风坐起来。
岑雪眼角被泪浸湿,伸手攀他,主动接纳。
冬夜漫长,风吹不歇,屋外残雪沿着瓦楞往下滴落,声似嘤咛。今夜本是有月的,月华浓郁,可一泻千里,然被那云一截,天地黯淡,月全洒在云外,淅淅沥沥。
危怀风伏下,手一抄,与岑雪十指交握,压在枕前,低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