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抿唇:“我们是在关城外被劫的,劫车的是一批身佩银饰的黑衣人,从外形上看,的确像是夜郎人,可是他们所用的弩箭上刻有饕餮徽标。夜郎国内的图腾以蝴蝶或牛羊、花草为多,饕餮是上古凶兽,应是中原人崇尚的图腾。”
“你的意思是,派去劫车的黑衣人与中原势力有关?”这一点,着实让岑元柏讶异,要知道鸳鸯刀里藏有宝藏一事,除庆王与他以外,应该没有第三方知晓。
岑雪不敢断言,如今天下纷乱,庆王有元龙、玄雀等诸多支暗卫,梁王麾下亦豢养有各种各样的组织,再往远处说,各大造反派里,都聚集着一大帮江湖能人,五花八门的名号多得数不过来,要想凭一个饕餮图腾找出幕后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正则的信里并没有提及这一点。”岑元柏忽然道。
岑雪从怀里取出一支断箭,放在地砖上,说道:“师兄说,有些事不方便在信上提及,要我回来后再禀告。这是射中在师兄身上的箭,爹爹可以看一眼箭镞上的徽标。”
岑元柏看那箭一眼,没有动作,只是问:“他受伤了?”
“嗯。”
上首沉默,许久以后,岑元柏才起身,捡起地上的断箭,翻转一看,箭镞上的确刻有饕餮。他又拿过岑雪手里的契书与和离书,看完以后,放在交椅旁的案几上。
岑雪趁势道:“我能问爹爹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当年西羌一役,究竟是如何败的?”
岑元柏眼神在暗处一变,显然意外于岑雪的提问,然而只是一瞬,他语气恢复平静:“为何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