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无不感慨唏嘘。那老汉儿道:“我们在此贩瓜卖茶,一路上听得多少人说话,都说那姬新亭作孽唷,打着皇帝的旗号搜刮民财,中饱私囊,实在是——”
那茶摊主为防有耳目,忙冲他老爹摆了摆手,又给各位茶客都续了个满杯,叹道:“也罢了,莫议国事,天热喝茶罢!”
……
秋容满腹心事地踏上继续北上的马车,鸿哥儿也沉默下来,他想到了当初在连州时和刘丰年打擂台赢得的所有钱财都给了老虎滩霍帅旧部,他也曾写信问过,当年的十个人,是真带着钱上了京城,可惜别说事没办成,连命都搭进去了。
到了一处驿站,俩人投宿,又取了信,总也有十多封,一半是青州来的家信,剩下那半都是蒋兴昌写来的。他今年又擢升了,如今已经是吏部吏部司郎中,虽然还是从五品的衔儿,但却是京官身份,已然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蒋兴昌的信是一封密信,解密的是一本崇元三年的老黄历,敏鸿将信解密,转手递给秋容,秋容看过之后,当即决定:“不回青州了,去京师!”
敏鸿眸光一凝,与她对望,浅笑道:“知我者,妻也,我亦正有此想。”
蒋兴昌的信上说皇上早有诛姬之意,只可惜太尉权柄滔天,附庸扈从又多,像一颗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捣不碎的铜豌豆,须得寻个良辰时机,将他罪证钉死坐实,方可下手!
他在信中拜托穆沈二人,沿途收集姬新亭罪证,传急脚递送往京师他下处——可惜,这样骇人的消息如何能用急脚递传送他们这种保密法子也不堪严查,他二人便不消多想,决定亲自上京师。
……
从德州取道平州,花了月余功夫,紧赶慢赶,总算到了京畿地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