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和我哭,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是个县太爷,和我这个外乡人道什么苦反正我就是要地,你不还给我,我就往上告,告到州府,告到京师——我瞧瞧你这个县太爷,还坐得安稳不”
“穆大哥,您是如此潇洒伟岸,心地想来也很纯良,您瞧瞧我,虽忝为一县之长,可是我才到任不满五年,好容易把石山县的荒田荒地开垦成良田,您老一来就要劫我的胡,这不是要我的乌纱帽嚒——我是没什么,你问问老百姓,他们同意嚒,不得乱了套!”
“你治下乱不乱,与我有甚干系。”
“话不是这么说,您不是要在这儿安家嚒,有我照着您呐!除了那片地,您还有什么可以转圜的……”
再往后就听不见了,楼梯上却传来咚咚脚步声。
晴秋坐了起来,端了一壶茶。
穆敏鸿已经带着那位蒋县令来到隔壁他自己那屋,正说着话,却听见敲门声,不一会儿晴秋进来。
“这是您夫人——”屋里太热,蒋兴昌正歪在椅子上疯狂地摇扇子,见了女眷,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问道。
穆敏鸿脸一拉,晴秋抢先道:“我不是,我们是结伴来的,我也想听听大人的意思。”
“喔。”蒋兴昌呐呐坐下,又看了晴秋一眼,见她一双翦水秋瞳眨也不眨地望向自己,脸唰的红了,忘了接下来要忽悠穆敏鸿的话。
不妨穆敏鸿此时伸腿踹了他椅子一脚,蒋县太爷恍若福至心灵,想起了说辞:“喔,我是想着要不然给穆公子换一片地,一样也是一千亩,正好我也能做个公证。”
穆敏鸿没说话,转脸看向晴秋。
晴秋道:“可是我们的地,明明白白写着是一千亩水浇地,大人您上哪儿再去寻一千亩这般良田呢”
蒋兴昌干巴巴咽了咽桑子,他的确没有,可石山县城,荒地拢一拢,也才就千八百亩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