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嘈杂相议,又听“啪”的一声,绰楔门再三次被推开——进来的却是穆家宗祠几个叔伯长辈。
一进门便呜咽呜咽扶棺痛哭,然后问清哥儿,收敛之事将如何
清哥儿忙回道:“此等大事,还是等家长长子,鸿哥儿回来再议!”
“他哪里回的来唷,城里蛮贼是杀干净了,城外你们但凡去看一眼,那都是箭矢急发,硝烟遍地的屠宰场啊!”
耆老长叹一声,又指着来者中一个青年,道:“眼下你在衙门里当差,自是无暇他顾这里,澍哥儿又从了军,军令大于天,更是难能回来一次,勄渐虽是你远房堂弟,但你们也是在学里一块念书长大的,如今三房没人,就让他抗幡主丧罢——勄渐,你去各屋里把东西都归置了,再上外头叫一班唱白事的——”
众人还惊讶于族中耆老的话,就见晴秋猛地从雪地里起身,手里擎着一把匕首直视众人道:“看谁敢上前一步,休怪小女子拼上性命也戳他个血窟窿!”
“嗐,你这狂妄贱婢!”族中几个长辈连连跳脚,却见人群中一个青年上前一步——瞧他獐头鼠目的样子,应该就是那位“勄渐”了,晴秋攥紧匕首,狠狠盯着他。
“性子这么烈,倒是很有滋味。”他嘻嘻一笑地说着,很不将眼前这个丫鬟放在眼里,径直往前走了几步,盯着晴秋道:“你往这儿扎下去,来来来——我告诉你,奴婢欺主,告到官府,你直接就是一个死!”
“我不怕死!”
穆勄渐却嗤的一声笑了,摆摆手,招呼他带来的族中帮闲子弟:“这家里到底没个主人,连下人都蹬鼻子上脸做起主来了,你们先把各房门都锁了,稍后等清点家什,我倒要看看这丫头除了怀有匕首,还偷拿了主家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