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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笑道:“这哥儿仨,我就瞧着顶是鸿哥儿这孩子,最利索,办事也最牢靠,这么冷的天,就是出去这趟这份心,就叫人折服。”

穆老太闻言笑了笑,她是聪明的老太太,这当口自然不能承认鸿哥儿出头拔尖,虽然她心里也的确更爱重鸿哥儿,也曾私底下忖度,鸿哥儿这孩子行事脾性不像他老子,反倒颇有他爷爷当年的影儿。

二太太眼瞧着她们说话,心想老大家的清哥儿读书出了头,便夸鸿哥儿“利索牢靠”,是不怎么痛痒的,反倒是自家这个……正巧了,恰逢隔壁屋里澍哥儿似乎玩牌赖了帐,被姊妹两个抓住一通数落,便开始叽歪起来——不禁面上一哂,岔开话道:“说起来,清哥儿和李家小姐的生辰八字看过了,过了年是不是该文定了”

提起这个,大太太老太太都来了兴致,忙点了点头,大家便又说起清哥儿来年娶亲一事来。

主人们闲话家常,地上的丫鬟们除了殷勤伺候外,便是一声不吭地站桩,晴秋因看顾容姐儿之故,得以在炕上坐着,可她坐着也不能全然忘我,时时探探姐儿手心,出汗了就把她包被掀开些,防着上火。

……

正说着闲话,曲嬷嬷领着几个小丫鬟进来,手里都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香囊、五色丝线,以及大黄、白术、肉桂、桔梗、花椒等药材,笑禀道:“回老太太,医馆送屠苏袋来了。”

这都是每年的老例儿,穆老太扬了扬手,叫放下,笑道:“大家一齐儿缝了罢,祈愿咱们这一大家子明年都无病无灾的!”

众人也都笑道:“祈愿老太太松菊延年,祛病无恙!”

一时大家便都编起屠苏袋来,连地上的小丫鬟们也分得了几只,这个教打同心结,那个教打百事吉,晴秋握在手里两个,也编了起来。

……

冬天的戍北原太阳下山得快,一转眼天就乌沉沉的,幸而雪地里自有一股濛濛的光亮,不至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穆敏鸿骑在马上,胯|下的草原马如今已被他彻底驯服,带着他满地里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