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师觉得如何?”景和帝看向须发皆白的老者,态度恭谨。
张太师颤微微起身,拱了拱手:“陛下,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刑部自有定论。只是老臣有件事要问问福王殿下。”
他转身走下石阶,精明阴鸷的双眼深深望进他的眼睛里,“周绪他好端端的污蔑你作甚?”
老人的眼睛像看穿一切,尽管他并非高大威猛的战将,久居高位的威压还是令萧元河压力爆涨,那是一双无视皇权的眼睛,里面盛满野心。
任何一位皇帝不过是完成他野心的棋子。
所有人都胆颤心惊,赵笙笛为萧元河捏了把汗,宽大袍袖遮挡下,手握成拳,笏板差点被他捏断。
萧元河突然站起来,他比老人高太多,居高临下,用最不可一世的语气道:“本王不管他想什么,事实就是他设计陷害了我的府医。”
卫国公暗赞,这小子实在聪明,没被牵着鼻子走。
张太师没想到他会这样耍无赖,直接无视自己,与那些见到他就被吓懵的皇子皇孙们不同,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里有着一种无知者无畏的莽撞,像是整个天下都在自己的脚下。
他已经很久没看过这样的眼神,上一次对他露出这样眼神的人已经化为白骨。
“嗯。”张太师点了点头,“确实杀人偿命,不过,福王殿下伤人之后还可逍遥自在,陛下是不是需要给宋家一个交代呢?”
他颤颤微微地走到赵笙笛面前,“你说,以大周律,伤人至残者罚几何?”
“因公务驰骋伤人,以过失罪论处,鞭三十。”
赵笙笛的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张太师就是想重提宋家幼子的伤害案,意思很明白,萧元河现在要告状,先把自己的罪责弄清楚明白。
“福王殿下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