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娴暗地里骂了他一句,你在这里我怎么歇?
被他这么一激她倒是没那么困了,趴在罗汉床的小凭几上闭目养神。
女孩子的闺房总是香香的,萧元河忍不住飞快扫了一眼,看到墙边博古架上摆着个胖胖的泥陶,还有不少做工朴实的花罐,墙上还挂了很多画作,落款都是卫娴的私印,只有一幅有些特别,画工精湛,意境深远,寥寥数笔就能把画中人的背影画得极为传神,画上没有私印没有落款,看画风也不像卫娴的风格。
他微微倾身凑过去问她:“卫六,那画是谁的?”
“什么?”卫娴掀开眼皮。刚才她差点就睡着了,又被人吵醒,这家伙真烦人!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问了。”莫名被她狠狠一瞪,萧元河有些心虚,低头喝茶。
在边上垂手站着的尽圆抿嘴憋笑。
卫娴看他就是赖在这里不走,也懒得理他,起身进了里间。这几日她没睡过一个好觉,总睡不踏实,现在回到自己的地盘,别管有什么大事,她都要先歇两个时辰。
萧元河眼睁睁见她进里间,又不好追过去,只好坐在罗汉床上喝茶,喝了一壶之后,人变得没耐心起来,动来动去,一会儿伸长脖子看外面,一会儿悄悄打量屋里的陈设。
“王爷,要不要到东厢歇歇?”
这会儿,东厢应该已经收拾出来了。尽圆可不敢让他不舒坦,轻声询问,哀求意味浓厚。
“前边带路。”萧元河看够了,终于决定去东厢歇歇。
芝洲院回廊沿着主屋绕着,东厢离主屋并不近,绕过那颗高大的海棠往前,东厢窗下有一从开得极艳的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