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飒飒, 侵肌入骨。
沈砚松垮衣袂挡在宋令枝眼前, 那双手强劲有力,隔着厚重的氅衣,宋令枝亦能感觉到掌心的灼热。
落在腰肢的手心滚烫,她整个人蜷缩在沈砚怀中,眼睁睁望着沈砚抱着自己穿过影壁,自乌木长廊下穿过。
一路虽不曾见到奴仆婆子,宋令枝耳尖仍如胭脂绯红,往日白净的脖颈也透着淡淡的薄红。
书房犹在眼前,紧阖的槅扇木门近在咫尺,内里的昏暗似重重黑影。
宋令枝下意识想要逃离,她语无伦次:“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沈砚垂眸,似笑非笑:“不是走不动了?”
宋令枝磕磕绊绊:“我、我可以寻大夫来……”
话犹未了,她仍已经被抱着进了书房。
临窗炕上多出两抹交叠身影,鹤氅仍拢在肩上,挡住了氅衣之下的动静。
宋令枝脚腕纤细单薄,轻而易举让沈砚握在掌中。
书房暗香疏影,满室幽香弥漫。
青玉扳指沁凉,贴在自己小腿处。
缓缓往上。
宋令枝手臂环着沈砚的脖颈,少顷,一双杏眸水雾潋滟,泛着盈盈水光。
一窗之隔,岳栩雷厉风行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主子。”
沈砚淡声:“——说。”
岳栩抬脚进屋的动作顿住,听出沈砚话中的冷冽,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福安堂搜出的账本上报。
脑袋低垂,岳栩目光牢牢盯着自己脚尖。
金吾卫办事向来果断迅速,只是这回的事本不需要金吾卫亲自出面的。
料理一个小小的福安堂堂主,一个江南知府就够了,犯不着暴露他们身在江南之事。
只是一想起当时在福安堂门口之事,岳栩忽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