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地板上铺着柔软细腻的狼皮褥子,踩上去鸦雀无声。细雨掠过耳畔,冷意侵肌入骨。
气息僵滞。
鼻尖的檀香好似更浓了,混着窗外的朦胧雨雾。
长街遥遥传来白芷的笑声,似乎是找到了宋令枝的团扇,她在同掌柜闲谈。
许是在弗洛安多待了些时日,白芷如今的弗洛安语比之先前好上许多。
明明日子都在好转,怎么还会遇上沈砚?
宋令枝不得其解,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猛地拽住那一角晃动的帐幔。
狠狠往外一扯。
檐角上悬着的鎏金珐琅铃铛随之跟着晃荡。
“——我看见你了!”宋令枝声音急促,不知哪里来的打量,忽的探身步入帐后。
满屋杳无声息,静悄无人耳语。
斑竹梳背椅上空空如也,博古架上供着灰陶加彩乐舞杂技俑,紫檀氨几上亦有宋令枝出门前随手丢开的镂空雕银熏香球。
满屋空无一人,唯有宋令枝一人独立的身影。
案后无人,榻上也无人,橱柜中也没有。
但凡藏身之处,宋令枝一一搜了一遍。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她整个人虚弱脱力,似柔若无骨,整个人软绵绵倚
在窗下,顺着窗子往下滑坐在地上。
寝屋空空如也,只有宋令枝一人急促的气息声,伴着吞入喉咙低声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