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沈砚眼角掠过几分冷意,勾唇轻哂。
岳栩垂手侍立在下首:“殿下,堤坝修固的事如今也差不多办妥了,您连着半月都不曾好好歇息,今日还是早些回去,河堤那有属下盯着便好。”
沈砚揉着眼角:“无妨,佟知县一家可还关在地牢?”
岳栩拱手:“是,当年修建堤坝的时候,佟知县……”
一语未了,忽见沈砚眉心紧皱,眼前忽的一阵眩晕。
岳栩以为是沈砚身上的毒提早发作,僭越上前,为沈砚请脉看诊。
指尖下的脉搏跳动,沈砚身子发热,犹如火炉滚烫。
岳栩大惊失色,面上惶恐不安:“——殿下!”
闽州洪涝,一众百姓无家可归,死伤无数,还有不少人染上时疫身亡。
沈砚是为着洪涝一事才来得闽州,这些天都同百姓待在一处,难保不会染上,若是沈砚染上的也是时疫,后果不堪设想。
岳栩双眼震惊,伏首跪地:“殿下,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得尽快禀明……”
“先别声张,回别院。”沈砚双眉拢紧,沉声吩咐。
沈砚这病来势汹汹,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身子已烫得厉害。
“别院那让人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这两日我房中也不许留人。”
虽然还不能分清是否为时疫,沈砚仍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让消息流露,省得失去主心骨。
青玉扳指握在手心,沈砚强撑着精神,“河堤的事还没好,你找个可靠的人,盯紧他们,三日之内必须要修好,不能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