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影孱弱娇小,落在他人眼中,只会以为宋令枝是因着青杏的胡言乱语,在同沈砚闹别扭。
房中众人齐齐垂眸,唯有青杏气恼咬唇,俯首跪在地上,她仍是不甘心:“殿下……”
沈砚冷着脸往后退开半步,拥着宋令枝同坐在榻上。
青杏双眼红肿:“奴婢真不是故意冒犯姑娘,只是想着姑娘初来乍到,对府上不熟悉。殿下,奴婢……”
她声音刻意压低,一张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沈砚漫不经心:“你是……母后身边的?”
青杏喜出望外:“奴婢之前确实是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殿下,奴婢真的无意……”
烛光摇曳,昏黄灯影在沈砚眉眼跃动,他不动声色朝旁望去一眼,登时有人上前,不由分说拉走青杏。
青杏花容失色,鬓间乌发松散,口中嘶吼:“我是皇后娘娘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殿下,奴婢真的对殿下忠心耿耿……”
榻上男子双眼冷冽,无半点动容,扳指在他手中轻转:“……吵。”
极轻极轻的一个字落下,当即有婆子上前,扯过布条塞在青杏口中。
满院寂然,唯有树影相伴。
不多时,似乎有凄厉之声破空而出,那声音尖锐凄冷,哭声、咆哮声、哀嚎声混在一处,宋令枝不由颤栗,惊恐睁大眼望向窗外。
庭院幽森,只能望见树影参差。
房中一众奴仆婆子垂手侍立,人人战战兢兢,双股战战。
少顷,一声尖叫穿过夜幕,而后满室安静。
宋令枝心跳骤停。
秋雁和白芷显然也唬了一跳,面面相觑。怕失礼,又忙忙低下头,佯装镇定。
屋外脚步声传来,湘妃竹帘掀起,岳栩拱手,进屋禀报:“殿下,那刁奴的舌头已经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