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窈有些慌了神,只觉自己指尖颤抖得厉害,但还是极力平稳住自己,迅速地将他身上的针取出。
待到所有扎入的银针都取回,再看卫司渊已是阖着双眸失去了意识。
方舒窈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再难压下,瞬间就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卫司渊,卫司渊!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面色平静,更是呼吸微弱,若非将指尖探到他鼻尖,几乎都不能感觉到他还存活着的生命迹象。
方舒窈拿着毛巾颤抖着给他擦去额头的汗,却隔着手套都感觉到了他额间的冰凉。
“不……你别吓我,不该这样的,怎么会这样,你醒醒,你别吓我……”
这个药方不该使人有这么强烈的痛感的,而这个时候失去意识对他来说更是万分危机。
方舒窈不知怎么唤醒他,从不觉自己遇事时是个只会哭泣而束手无策的人,可当真到了此刻时,她除了哭竟想不出别的任何法子来。
哭腔带起了沙哑,她的眼眶红得像只兔子,莫大的恐惧感在这一刻几乎要将她淹没。
就在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他的脸时,撑在床边的手忽的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抓住。
卫司渊从未有过的虚弱声,气若游丝般传来:“窈窈,这得是多爱我才能哭得这么惨烈,老子怎么舍得死。”
第47章
这个男人胡言乱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方舒窈从未像此刻这样,庆幸自己还能听见他的胡言乱语。
她泪水仍是止不住,更有越发汹涌的趋势, 但嘴角已是有了松缓的弧度。